同名BGM:Lulleaux、Kid Princess - Empty Love
Note:一个没头没尾的短打,一些设定暂时未公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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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泉一织到一楼的厨房倒水时,Jasher一边穿外套一边急匆匆地要出门。
他喊住了Jasher:“都这么晚了,你还要出门吗?”
Jasher拉上了夹克的拉链:“朋友刚才打电话给我,听上去应该是在酒吧喝多了,老实说,我有点不放心他,所以想去看看情况。”
“我陪你去。”
金发碧眼的高大男性连连摇手:“你还是早点休息吧,明天不还要搭飞机回日本吗?”
“没关系,反正是下午的飞机。如果对方醉得厉害,你又要开车又要照顾醉汉,太危险了。”
和泉一织说话总是有理有据,镇定自若,Jasher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,只能挠挠后脑:“OK,谢啦。”
“不客气,我这两年寄住在你家也受你们一家的照顾了,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。我去拿外套和手机,你等我三分钟。”
他们在四十分钟后到达了Jasher朋友所在的酒吧。酒吧里的照明只有各色绚烂彩灯,音乐声震耳欲聋,哪怕只是站在入口处,并没有到最热闹的舞池那边,Jasher也不得不扯着嗓子和和泉一织说话:“嘿,IORI,我去找我朋友,你就在这儿等我把他拖过来!”
“好的。”
Jasher离开后,和泉一织站在那边不过十分钟,已经有五个人过来搭讪,有男有女,全被和泉一织用发音地道的流利英语客气地拒绝了。好歹在这里待了两年,他应对这些场面可以说得上是游刃有余。
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他一样。
和泉一织随意扫视一圈,在舞池左侧,有几个人围在那边,气氛微妙。按他一贯的处事风格,他不会多管闲事,这回却鬼使神差地向前走了两步。
随着他的靠近,视野和角度变换,他终于弄清了情况。
一个人被围在了中间。
通过五官和身形,他大致能判断那是个亚洲人。长得清秀,神色慌张,看嘴型是在磕磕绊绊地用英语表达拒绝。应该是不擅长英语,所以没法好好表达自己的意思。围着他的那三个人明显喝了不少,见到这副无措的可怜样子,纠缠得更来劲了,而那个人已经被逼到了墙边,退无可退了。
他像是感应到了和泉一织的目光,朝这边望了过来,目光对上的那一刻,和泉一织看到他嘴唇翕动。
助けて(帮帮我)。
午夜的魔法咒语生效了。
在思考前,他的身体先一步行动了。
七濑陆真的没想到事态会变得如此糟糕,他一时冲动的结果就是在酒吧里被人围住,学过的日常交流英语全忘了,他们离得这么近,烟味和酒味实在是呛人,七濑陆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,头脑晕乎乎的。他勉强推脱着,在达到极限前,他察觉到了那道视线。
一个身形修长的黑发男人,站在不远处。
他宛如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,不管不顾地发出了求助的信号。
他说,帮帮我。
可是那个人要是听不见怎么办。
相隔这么远,自己的声音又这么小,那个人大概听不见吧。
糟糕,脚有些发软了,快要站不住了。
脑袋里还在胡思乱想,他的手腕猝不及防地被人抓住了,将他从囹圄中拽了出来。
他没有反抗,也没法反抗,便直直地撞进了一个怀抱。
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干净气息,隐约冷冽却让人镇定,昏沉的头脑好受许多,呼吸都顺畅不少。他靠在黑发男人的肩上,听到对方在自己耳边沉着地开口。
“不好意思,你们找我的同伴有什么事情吗?”
对面那三个人没能反应过来,只有一个人愣愣回答道:“没什么事……”
“那就好。”
和泉一织是搂着七濑陆的肩膀快步走到酒吧外面的。
“您没事吧?”和泉一织用日语询问道。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对方的脸色很不好。
呼吸到了新鲜空气,七濑陆感到好多了,听到母语让他倍感亲切,他终于可以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:“嗯!没事了,真的太感谢你啦。”
和泉一织见他笑了,微不可察地怔了一秒,默默收回了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。
“举手之劳而已。您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七濑陆发现了什么,脸色微变,环顾四周后只来得及扔下一句“抱歉,我要先走了”就急匆匆跑开了,拐入了左侧的街道。
和泉一织才跟着迈出一步,身后有人喊他。
“IORI?你在这里啊!”
转过头,Jasher正向他走来,左手轻松拎着自己烂醉如泥的朋友:“我在里面没找到你,还担心你出事了。谢天谢地,你看起来没事,要不然我爸妈一定不会放过我。”
和泉一织这时候才意识到,方才他应该再等一等的,等曾经是橄榄球队队长的Jasher过来,才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。可他独自贸然过去了,实在不是理智的做法,甚至是非常冲动的做法。
他半天没说话,Jasher担忧地询问道:“你还好吗?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?”
“没事,我们回去吧。”
七濑陆站在登机口,对着手机另一头的人连连道歉:“我真的错了,天哥哥,昨晚上大家已经轮流对我说教了。”
“今天还一直送我到安检口,我都结束安检了,非要目送我进去,真的太夸张了。”
“是,是,我明白了,是我冲动了。”
“以后我不会这样了,我保证!”
“啊!开始登机了,我先挂了,天哥哥你早点休息。”
挂了电话,七濑陆沮丧地叹口气,把登机牌交给了登机口的工作人员。
登上飞机,放好随身带的行李箱,他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。飞机在跑道上滑行,机场的航站楼离他越来越远,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国度了。
他用手托着下巴,百无聊赖间又想起昨晚那个帮了他的人,很可靠,很帅气, 可是匆忙间他没有要到对方的联系方式,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。
还会再遇到吗?要是能再次相遇就好了。
和泉一织提前了两个小时到达机场,他想在飞机起飞前处理一些事务。坐在休息室落地窗前的沙发上,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,才写了十分钟就停住了。
航站楼外,一架飞机完成了滑行,正从跑道上起飞。
算算时间,这架飞机的目的地也是日本。
他想起昨天晚上的短暂相遇,像是石子投入深潭,水面激起涟漪,最后又归于平静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那个人现在还好吗。已经没事了吗。
但自己竟然会如此挂怀,真是太奇怪了。
和泉一织轻笑着摇摇头,收敛心神,继续处理剩下的事务。
END